本报首席记者 唐闻佳
诚如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委员会秘书格兰·K·汉松所言:“我们生活在一个众多伟大发现不断涌现的时代,我们最大的挑战就是从很多合格的候选人中挑选出最终的得者。”的确,这些年生命科学领域的新发现层出不穷,以至于昨天诺公布之时,不少人为没获者抱憾。“遗珠”之说甚嚣尘上。这些“没接到电话”的项目倒为普罗大众管窥医学前沿进展提供给了一个难得的视角:我们正在经历生命科学密码被不断打开的年代,或许未来看病将不是如今这样,对很多疾病的认识、治疗手段也将发生一些性的改变。
“诺级”发现医学新视角
众多诺猜想中,汤森透享有盛望。它通过每年的汤森透引文桂冠,遴选出论文被引用次数最多的研究人员,人称“诺级”科学家。根据今年9月汤森透发布的“引文桂冠”,基因编辑与免疫治疗被认为是诺的大热门。
基因编辑主要指CRISPR技术。科学界已普遍承认CRISPR可能是自20世纪70年代生物技术时代以来最重要的基因工程技术。简单地说,CRISPR系统具有搜索和替换DNA的双重功能,可以让科学家轻松地改变DNA的功能。科学家们已,利用CRISPR可以治疗小鼠的肌肉萎缩、罕见肝脏病,甚至使人类细胞具有免疫HIV等惊人功能。这些发现再度掀开“基因”的话题。
免疫治疗亦是时下最热。简言之,免疫治疗即利用自体免疫系统对抗疾病,这个思与手术、放疗和化疗等传统手段明显不同,肿瘤的免疫治疗对人类健康和生物产业可谓一场。目前,美国和日本的科学家正致力于调控T细胞在免疫内稳态中的作用,探索利用这些细胞治疗疾病的潜力。
新兴的肠道菌群研究眼下可谓风靡全球,科学家开始从我们的肠道里寻找生命密码。杰出代表比如美国大学医学院教授杰弗里·I·乔丹,他致力于验证肠道微生物与人类生理、代谢、营养方面的复杂关系。这些有望问鼎诺贝尔的发现为我们畅想未来医疗提供了一个难得的视角。
精准医学与肿瘤个体化治疗
不论是基因编辑、免疫治疗,还是肠道菌群研究,归根结底标志着医学发展正个体化、精准化,这是疾病类型的改变在医学研究方向上的体现——我们已走过传染病肆意蔓延的蛮荒时期,当下全世界面临的主要挑战是以肿瘤为代表的慢性非传染性疾病,而这也正是精准医疗的主要对象。
“作为下一代诊疗技术,精准医疗的精准性和个体化优势显而易见,比如通过基因测序可以找出癌症突变基因从而确定对应的靶向药物,省去无谓尝试其他治疗方法的精力和时间,提升治疗效果。”可以预见,精准医疗技术的出现将显著改善癌症患者的诊疗体验和诊疗效果。
精准医疗已成为着力发展的新兴领域。今年上半年,我国科技部召开首次精准医疗战略专家会议,提出了中国精准医疗计划。
探索生命之谜的勇气与眼睛
不过,如同诺贝尔所坦陈的,生理学或医学是相比其他项最难评断的成就。比如基因编辑技术,业内担心的不是“它到底何时能应用于人体”,而是“它是否能应用在人体”。随着科学界对生命的探索愈走愈深,更多伦理考虑被提出,这也意味着很多成就未必马上能应用于临床。
诺历史上不乏伟大发现。1962年,沃森和克里克因发现DNA双螺旋结构获得诺贝尔,生命科学的。1945年弗莱明因发现青霉素获得诺贝尔。不过,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也有“黑历史”,格兰·K·汉松就承认,1949年因脑叶白质切除术授予意大利医生莫尼兹的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受到的最多。在那时看来,这一技术是病学领域巨大的进展,但很快它的副作用就了出来,全世界大量患者该技术的后遗症。
“科学家最先取得的发现可能在若干年后落伍甚至被证明是错误的。这就提示我们如何看待诺,让我们明白生命科学的探索需要付出的代价与曲折。”一名上海的医学科研工作者对记者说。
诺贝尔官网曾在界定“对人类做出的伟大贡献”时提到,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更愿意授予高度原创性的,而不一定是的成就,它必须结合颁时的时代背景。比如化学家穆勒因发现DDT的杀虫功效获得1948年的诺贝尔。在二战期间,DDT了虫媒传染病的流行。世界卫生组织估计,在DDT使用的年代,约2500万人的生命被。考虑到对的,如今DDT被列为禁用化学品。然而,在它被授的年代,它对人类的贡献是显而易见的。
格兰·K·汉松说,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是迄今为止在医学领域最负盛名的项,并且未来也是。不论它有辉煌历史,还是“黑历史”,在不少年轻的医学科学家眼里,它存在的意义就是激励人们始终抱有探索生命之谜的勇气与眼睛。